风月迟夕 终章 波澜终不惊(2/3)

危漠崖忍住心剧痛，又问：“累了吗？”

时节实在太冷，云淡已不了床了。

云淡这才抬起来，虚弱却清醒地回望着他，又了一遍：“她好像你，真。”

危漠崖看着女儿，冲她笑了笑，心中却苦涩不减，又抱了一会儿，才想要撑起。

危漠崖圈一红，哽咽着：“亦安还这么

云淡轻轻了。

一直到小女儿周岁左右，云淡都一直在调养，极少得来床，即便起，多半也只是陪伴三个孩。往日如磐石，利如刀锋，沉如潭的云淡，如今武功已几乎尽失了，羸弱得叫人胆战心惊。

云淡的睫似是微微颤了颤。

云淡也静静地望着他，许久不言语。

危亦安，是云淡起的名字。小女儿先天不够康健，便取了这个名字，意好一些。

二人似乎都知，余生相伴已不多时，但都默契地没有提起。

危漠崖对此也没有意见，反正是云淡喜的，便顺着他的意思了。

云淡自己心里也知，这多半是不能好了。其实他早该死了，在他刚刚跟随危漠崖的那几年，那些不顾己的回护和闯，受过大大小小的伤，够他死十次有余。之所以能撑到现在，全靠危漠崖搜罗天珍奇，多少名贵的药材往他嘴里送，才续命至今。如今，也不过是拿那一功夫，换多陪伴孩几年的光罢了。

危漠崖心里有数，他尽了最大的努力，保住了女儿，让云淡撑过了期。但在这之后，亏损太多，无力回天。

“还冷吗？”危漠崖轻声问，没有听见回答，便低看云淡，见他双目闭，呼声几不可闻，心中有些张，忙晃了晃手臂，“云淡？”

“不必成日记挂着我了……”他却是这么对危漠崖，“现还能陪陪孩们，足矣。”

“去！去叫大夫过来！”危漠崖冲娘大喊，见她已快步走房间，才将怀里父女二人又抱起些，偏过急切地望着云淡。

“……她好像你。”

而云淡的，虽恢复了神志，但仍是每况愈。

但危漠崖看他的光从未改变过，只多了温柔与心疼。

危漠崖忽然听见怀中有微弱的话语声，愣了一愣，才低看去，却见云淡不知何时苏醒过来了，息微促，抱着女儿端详着。

危漠崖等了片刻，却不见他醒来，心里有些失望，但只是低又亲了亲他额角，将手臂收得些。

亦安五岁后的冬天，是一个极冷极冷的严冬，满城都是厚厚的积雪，足有没膝。寒儿在曈曚山尚未师，但不知为何接到了家信，喊她回家过年。信上说是要让她见见妹妹，危漠崖心中则另有缘由。但总算是一家团聚了，府里闹了许多，只是天气依旧不变，日日都雪。

怀里的小女儿嘤咛着醒了，睁着睛吐着泡泡，珠滴溜溜地转。

小女儿果然弱了些，总是小病不断，胃不佳，个太小，夜里也睡不安稳，叫府里的大夫和娘碎了心。

危漠崖松了气，拢了拢他散落耳畔的灰发，亲吻他的额，仔细端详起了怀里人儿的容颜。憔悴了，瘦了，老了，但仍是他着的那个俊男，这么多年了，波澜不惊，未曾有变。

，他若是尚好，便带着孩玩耍，教两个儿一些拳脚功夫，给寒儿寄新衣裳和书信，带亦安在院晒太。楼里的事，他虽然也愿意帮忙，但危漠崖怕他伤神，极少让他手了。

危漠崖抱着云淡，将狐裘盖在他上，屋里着炉，但寒意仍是从开着透气的窗里不断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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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淡这才醒来，抬看向危漠崖，神平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