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夜的访客(3/3)

怎么办？如果那夜的砸门声再次响起…

“我会……更加小心。”声音的，分明是没底气。

“小心？”君舍忽然向前一步，古龙裹挟着薄荷烟的气息瞬间将她包围，他俯，那双睛定定看着她，像是要把她去。

“有些危险，不是踮起脚尖就能绕过去。尤其是…当小女士你的存在本，”他顿了顿，眸光在她微微发颤的上连着。“就已经动了某些人的神经。”

女孩心沉沉往坠。

他分明是在暗示什么，既像在提醒日本人还会卷土重来，又像明了她的尴尬境——既是这座风雨飘摇的城市里占领者的附属品，又是被占领者排斥的异类。

这话听着是赤的恐吓，倒半没掺假。时，还裹着三分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焦躁。

看吧，这只懵懂的小兔，丝毫不知自己正站在怎样危险的钢丝上。

俞琬的张了张，却发不声音，她意识想后退，脊背却撞上药柜的玻璃门，冰凉透过单薄的衣衫刺来，退无可退。

君舍说的每个字都是事实，这个事实像块沉甸甸的石，这些天一直压在她心。白天她用忙碌填满自己脑，可每当夜里静来，那些担忧就会反反复复缠绕着她，心也越想越慌。

如果那一天真要到来，她要怎么办，克莱恩在前线，叔叔被困日瓦，她还能在黎呆去吗？还能继续守住这间小诊所吗？这个可能太小了，小得她不敢想。

思及此，女孩心脏一揪，脚步也不自觉踉跄了一，险些撞翻后的药盘。而这当然没逃过君舍的睛，他嘴几不可察地勾了勾。

这小兔，被吓到了。倒也不是太傻，至少知怕。

他像个站在幕后的导演，满意地看着主角终于预设的绪。是时候了，该切正题了。

一秒，他轻轻叹了气，脸上那副玩世不恭的面悄然落，底罕见的无奈神来。

“克莱恩几天前，”他像在陈述一件不愿提及，却又不得不提的麻烦事，“……竟想办法打通了我的直线电话。”

他微微皱眉，模仿克莱恩在断续不稳的信号里，那夹杂着焦灼的嗓音：“奥托，照看她，别让她事。”

俞琬眉不自觉拧了拧。

克莱恩在那么艰难的境里，还特意打电话把她托付给君舍？可为什么…不直接打给她，告诉她该怎么？

一串疑问像气泡从心底细细密密冒来，但她不敢贸然问，只能把那奇怪压来。

君舍像早看透了黑睛里晃动的疑影似的。“前线专线禁止接通民用线路，除非你想让盖世太保明天就来查表。”